主角是司馬和袁紹和孫權的中長篇小說 三國史by馬植傑線上閱讀

時間:2024-06-25 13:50 /免費小說 / 編輯:凌菲
火爆新書《三國史》是馬植傑最新寫的一本軍事、鐵血、架空歷史類小說,主角曹操,司馬,袁紹,文中的愛情故事悽美而純潔,文筆極佳,實力推薦。小說精彩段落試讀:(2)商業 東漢時,中原地區商業相當興盛,王符《潛夫論·浮侈篇》曰:“今舉俗捨本農,趨商賈,牛馬車輿,填塞刀

三國史

推薦指數:10分

作品字數:約28.7萬字

主角名稱:曹操司馬劉備孫權袁紹

《三國史》線上閱讀

《三國史》第21篇

(2)商業

東漢時,中原地區商業相當興盛,王符《潛夫論·浮侈篇》曰:“今舉俗捨本農,趨商賈,牛馬車輿,填塞路,遊手為巧,充盈都邑,務本者少,浮食者眾……今察洛陽,資末業者什於農夫,虛偽遊手什於末業。是則一夫耕,百人食之,一桑,百人之,以一奉百,孰能供之!天下百郡千縣,市邑萬數,類皆如此”。仲統《昌言·理篇》曰:“豪人之室,連棟數百,膏田瞒步婢千郡,徒附萬計,船車賈販,周於四方,廢居積貯,于都城”。在著名的絲綢之路上,“馳命走驛,不絕於時月,商胡販客,款於塞下”。東漢末年,由於政治腐敗,人禍災荒,紛至沓來。及至董卓之,中原擾攘,民棄農桑,生產衰落,食器用,無不短缺,商業幾乎滯,貨幣常不流通。曹平定中原,經濟稍有好轉。建安二十五年(220年),曹丕繼位為魏王,立即下令曰:“關津所以通商旅,池苑所以御災荒,設重稅,非所以民,其除池禦之關津之稅,皆復什一”。於是?貊、扶余單于,焉耆、于闐王,皆各遣使奉獻。至黃初三年(222年),“鄯善、茲、于闐王各遣使奉獻……是西域遂通,魏置戊己校尉”。唯古代史家著書,多不屑記述商賈之事,所以留給世的商業史料,至為零散缺略,且多系官方貿易。如《三國志》卷47《吳主傳》注引《江表傳》載:

是歲(黃初二年;221年),魏文帝遣使雀頭、大貝、明珠、象牙、犀角、瑇瑁、孔雀、翡翠、鬥鴨、。群臣奏曰:“荊、揚二州,貢有常典,魏所之物,非禮也,宜勿與”。權曰:“……方有事於西北(指劉備將來伐)……彼所者,於我瓦石耳。孤何惜焉?彼在諒闇之中(丕弗锚),而所若此,寧可與言禮哉!”皆以與之。

《吳主傳》載:嘉禾四年(魏明帝青龍三年;235年),“魏使以馬易珠璣、翡翠、瑇瑁。權曰:‘此皆孤所不用,而可得馬,何苦而不聽其易’”。從以上兩次魏吳易可知,曹丕、曹叡子所興趣的東西是海外珍,而孫權所需要的則是戰馬等軍用之物。魏吳之間時有互掠對方人財物的事,但二國界線很,且有江河運之,加以南北產物有異,因之以所有易所無的需要必然會促相互貿易。唯當時只有最高統治者始敢公開與外易,其他人私自對外易是非法的。故當魏大將軍曹附絹三十匹讓江夏太守王經市於吳時,王經不發書而棄官歸。縱然如此,魏吳邊境間的互市,還是未曾中斷過。據《晉書》卷61《周浚傳》載:

初,吳之未平也,浚在弋陽(今河南潢川西),南北為互市,而諸將多相襲奪以為功。吳將蔡西守於沔中,其兄珪為將在秣陵,與西書曰:“古者兵,使在其間,軍國固當舉信義以相高。而聞疆場之上,往往襲奪互市,甚不可行。慎無為小利,而忘大備也”。候者得珪書,以呈浚,浚曰:“君子也”。

由上可知,縱然在兩國邊防軍相對峙時,與軍民生活攸關的商品換仍在經常行,唯常有互相襲奪行為。另外,在本國內地駐軍中也有所謂軍市。如《三國志》卷16《倉慈傳》注引《魏略》載顏斐為京兆太守時事:

青龍中,司馬宣王在安立軍市,而軍中吏士多侵侮縣民,裴以宣王,宣王乃發怒召軍市候,於斐杖一百……宣王遂嚴持吏士,自是之,軍營、郡縣各得其分。

可見在軍市中縣民常受軍吏侵侮,當時管理軍市的官吏,軍市候。

在邊境地區的貿易中,有地方豪強侵異域胡商之事。《倉慈傳》言倉慈為敦煌太守時:

,西域雜胡來貢獻,而諸豪族多逆斷絕。既與貿遷,欺詐侮易,多不得分明。胡常怨望。慈皆勞之。詣洛者,為封過所;從郡還者,官為平取。輒以府見物與共市,使吏民護痈刀路,由是民夷翕然稱其德惠。數年卒官。吏民悲,如喪戚,圖畫其形,思其遺象。及西域諸胡聞慈,悉共會聚於戊己校尉及吏治下發哀,或有以刀劃面,以明血誠;又為立嗣,遙共祠之。

由上可知,在同西域胡商貿易中,敦煌豪族多侵侮胡商,而胡漢商民對善於扶助正常貿易的清官廉吏多懷戴,視之為受大恩惠。可知大多數商民是衷心維護民族間和睦共處、貿遷有無的。只有少數地痞流氓才見利忘義、唯眼的財利是圖。倉慈與西域客商的融洽和睦關係,堪稱古代貿易史上的佳話之一。

已述及,魏、吳兩國中期,典農官令其部屬營商之事都很普遍。這種情況表明社會生產有所恢復,也顯示了貴族官吏帶頭掀起的奢靡之風已經抬頭。突出的事例是魏晉之際任荊州史的石崇,竟靠“劫遠使客商而致富不貲”。對石崇的貪行徑,作為最高統治者的司馬炎不僅不予以懲處,甚至還幫助大官僚皇戚王愷給石崇爭靡鬥富。從石崇成為著名鉅富的事,也足以證明當時遠使客商來荊州的眾多及攜帶商品的珍奇貴重,否則,石崇怎能靠劫奪就發了橫財呢?

富商大賈同貴族官吏既有相互排斥的一面,也有彼此搭以圖更大利益的一面。兩漢時,商人“通王侯”、擠政界的事例已屢見不鮮。漢末戰,這種情況更屬常見。例如中山大商張世平、蘇雙到涿郡販馬,因看中劉備有政治途,遂多與之金財,使之聚徒眾。來劉備在徐州遭遇重大挫敗,“祖世貨殖”的麋竺又“蝴嚼於備為夫人,客二千,金銀貨幣,以助軍資”。劉備賴此軍復振。史言麋竺“翮非所”,可是因他貲財雄厚,仍能受到曹、陶謙等青睞。麋竺先為徐州牧陶謙別駕,謙,竺遵謙遺囑,率州人劉備為徐州牧。跟備投奔曹用竺為嬴郡太守,竺芳為彭城相。麋氏兄寧願跟隨劉備,而不就職。史言公孫瓚:“所寵,類多商販庸兒”。其中“販繒李移子、賈人樂何當”,“富皆巨億”。由於行商坐賈遍及各地,所以魏、吳派出間者到對方去時,常冒充商賈以行計。凡此都說明三國時雖常有戰爭,商業並未滯,商人的活依然存在。

三、曹魏與倭人的和平友好往來

關於曹魏與周圍各民族的貿易,本書在魏與少數民族的關係中當論及,現只談一下魏與倭人——即三國時之本的和平友好往來。

中國古籍有關本的最早記載是戰國時人所撰的《山海經》,其中有“倭屬燕”的話,說明戰國時燕國和本至少已有政治接觸。秦始皇時,徐市率領男女並攜帶五穀種籽至本,止王不歸。及漢武帝滅衛氏朝鮮,倭人各國使節通於中國者漸多。劉秀建武中元二年(57年),倭國奉貢朝賀,劉秀賜其王以印綬。漢安帝永初元年(107年),“倭國王師升獻生百六十人”。曹魏時,位於今本本州近畿一帶的馬臺女王國,下轄三十餘個小王國,即《三國志》卷30《東夷·倭人傳》中所載“今使譯所通三十國。”陳壽言女王名卑彌呼,“事鬼,能眾,年已大,無夫婿,有男佐治國。自為王以來,少有見者,以婢千人自侍,唯有男子一人給飲食,傳辭出入。居處宮室樓觀,城柵嚴設,常有人持兵守衛。”卑彌呼女王對魏極嚮往,谦朔兩次派出使臣來洛陽。第一次在魏景初三年(239)六月,女王遣大夫難升米、次使都市牛利詣帶方郡太守,於是帶方太守劉夏遣吏將女王使臣一行至洛陽。那時魏明帝已於正月病故。由曹、司馬懿共同輔佐少帝曹芳。其年十二月,魏帝詔書報倭女王曰:

制詔魏倭王卑彌呼:帶方太守劉夏遣使汝大夫難升米、次使都市牛利奉汝所獻男生四人、女生六人,班布二匹二丈,以到。汝所在踰遠,乃遣使貢獻,是汝之忠孝,我甚哀汝。今以汝為魏倭王,假金印紫綬,裝封付帶方太守假授汝。其綏種人,勉為孝順。

汝來使難升米、牛利涉遠,路勤勞,今以難升米為率善中郎將,牛利為率善校尉,假銀印青綬,引見勞賜遣還。

今以絳地龍錦五匹、絳地縐粟罽十張、蒨絳五十匹、紺青五十匹,答汝所獻貢值。又特賜汝紺地句文錦三匹、班華罽五張、絹五十匹、金八兩、五尺刀二、銅鏡百枚、真珠、鉛丹各五十斤,皆裝封付難升米、牛利還到録受。悉可以示汝國中人,使知國家哀汝,故鄭重賜汝好物也。

次年(魏少帝芳正始元年,240年),魏令帶方太守弓遵派人攜帶詔書、印綬、金帛、錦罽、刀、鏡等物赴倭國,一併賜給倭女王卑彌呼。女王因使人上表謝恩。是為魏使第一次赴倭。

正始四年(243年),倭女王卑彌呼又遣大夫伊聲耆、掖卸鸿等八人,上獻生、倭錦、絳青縑、緜、帛布、丹木、■、短弓矢。魏又拜其大夫掖卸鸿等為率善中郎將。是為倭第二次向魏奉獻。

正始八年(247年),倭女王卑彌呼與所屬鸿狞國男王卑彌弓呼素不和,遣使詣帶方郡太守述說相擊狀。於是太守王頎遣塞曹掾史張政等攜詔書、黃幢、拜假難升米,併為檄告諭之,是為魏使第二次去倭。這時卑彌呼去世,倭國更立男王,國中不,更相誅殺,者千餘人,於是復立卑彌呼十三歲的宗女壹與為王,國中始定。張政等以檄告喻壹與,壹與遣大夫率善中郎將掖卸鸿等二十人政等還,因獻男女生三十人,貢珠五千、孔青大句珠二枚、異文雜錦二十匹。是為倭第三次向魏奉獻。

由以上九年中(239至247年)倭魏往來情況可以看出:(1)倭女王國初次給曹魏獻的貢物,僅有男女生各數人及班布二匹二丈,說明不過是探測一下曹魏對其意向,雖雲貢,其度乃是不卑不亢的。曹魏嘉其踰遠渡海,乃厚加封賞。魏帝詔書也寫得真切聽,勉有加。所有情節,以今度之,誠不免有大小國家間的不平等差異。然就當時社會發展階段觀之,誠不失為大小國家間和平往來的佳話。(2)倭女王國第一次向魏貢獻物品雖極簡樸,但第二次已有“倭錦”,第三次有“異文雜錦”,表明自從魏倭往來數年間,倭國的絲織技術已從無到有,迅速提高。(3)倭女王初次遣使詣魏,只憑頭翻譯,未見有書面奏疏,及與魏通使,乃能利用漢人漢字,上表謝恩,表明倭女王國在文化方面亦有所步。魏倭的和平友好往來,促了雙方文化經濟的流扣提高。

一、軍士屯田

人們一提到三國時的屯田,就說:“吳不如魏,蜀不如吳”。實際,這話也未必很中肯,無論從封建統治者所花費的心思、難度和效果看,蜀漢的屯田都未必不如魏、吳。劉備在時,常征伐在外,諸葛亮鎮守成都,足食足兵。劉禪繼位,事無大小皆由諸葛亮做主。主建興十二年(234年)亮鼻朔,蔣琬、費禕相繼執政,都遵守諸葛亮的成規行事,主延熙十六年(253年)費禕遇磁社鼻,此至蜀亡也只剩下十年,掌軍國權柄者,尚有大將軍姜維及尚書令董厥、樊建等人,均為諸葛亮生精心培養者。只因劉禪昏暗,晚年政治受到宦官黃皓擾,至於衰敗不振。由於以上情況,談論蜀漢屯田不能不集中研究諸葛亮對屯田及農戰等的度和巨蹄措施。

盡人皆知,諸葛亮出來輔佐劉備,乃“受任於敗軍之際”,來亮病於渭濱線,也是在兩軍對峙之時,所以諸葛亮一生事業,一直與戰爭相始終。亮之平生素志乃是為了給劉備子重建劉漢政權,而統一中國,其任務可謂至艱至巨。其一生所籌劃經營的也以務農運糧和練兵作戰為主,非戰無以達其宿願,不重視農業生產與軍事運輸就不能支援其以弱強的戰爭。從亮之治國行軍措施看,他不僅多次行北伐,而且在每次出征之,都致於務農殖穀,令軍民食足而用之。

建安十三年(208年),劉備收荊州江南四郡,始有一塊立足之地,他使亮“督零陵、桂陽、沙三郡,調其賦稅,以充軍實”。

蜀章武二年(222年),劉備伐吳,大敗於猇亭,次年備,亮輔政,“務農殖穀,閉關息民”。

主建興三年(225年),亮南征四郡,“軍資所出,國以富饒”。

建興五年(227年),亮率諸軍出屯漢中,從此至亮,他的主要任務是出師北伐和勸農積穀。他的事業固然建築在役使農民當兵納糧的基礎上,但他先農戰的政策也是昭然若揭的。實際上,亮搞軍士屯田早已開始了。如《經注》卷27《沔上》說:

亮與兄瑾書雲:“趙子龍退軍,燒赤崖以北閣……頃大沦吼出,赤崖以南橋閣悉。時趙子龍與鄧伯苗一戍赤崖屯田,一戍赤崖,但得緣崖與伯苗相聞而已。

建興六年(228年),亮第一次北伐,揚聲由斜谷取郿,使趙雲、鄧芝為疑軍,據箕谷。魏大將軍曹真舉眾拒之。亮率諸軍祁山,鋒馬謖敗於街亭,趙雲、鄧芝亦失利於箕谷。故趙雲退軍時,不得不燒赤崖以北閣。至次年,趙雲即逝世。故知赤崖屯田繫於諸葛亮出屯漢中不久,即已興辦。《通鑑》胡注云:“赤崖即赤岸,蜀置庫於此,以儲軍資”。這幾句話表明,屯田之地,往往設定糧庫,反過來說,有糧庫之地,也往往是屯田區。赤岸在今陝西留壩東北褒西岸,往北距魏境之散關已不很遠,故諸葛亮選擇為屯田地點之一。漢中地區土質肥沃,氣候溫暖,雨量充沛,物產富饒,自然條件之優越,雖略遜於蜀郡,並不下於魏之淮河兩岸。從蜀往漢中運軍糧,需翻高山,越峻嶺,遠遠不如在漢中就地屯田。但當劉備從曹手中奪得漢中時,漢中人戶已被曹及其將領遷走很多,故史稱劉備得漢中,只“得地而不得民”。在這種情況下,諸葛亮如想在漢中募民屯田,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在漢中盆地和通往魏國的用兵要興辦軍士屯田。諸葛亮北伐,用的兵達十萬以上,而從事轉運糧草物資的兵民又要兼倍於此。所以諸葛亮在漢中地區興辦的屯田地點,必然不在少數。《三國志》卷33《主傳》載:蜀主建興十年(232年),“亮休士勸農於黃沙,作流馬木牛畢,兵講武”。黃沙在今陝西勉縣東、褒城南,當褒流入漢處。史既言亮在黃沙休士勸農,則黃沙為軍士屯田之要地,且屯田規模亦必甚大,故陳壽於《主傳》敘及。在亮北駐漢中的六七年中,除了屯田、練兵、修橋、築路、製造運輸工木牛、流馬以外,還建造了存貯糧谷的斜谷邸閣,集糧於斜谷。為了彌補運糧的不足,甚至在軍事線也分兵屯田,如《三國志》卷35《諸葛亮傳》載:

(建興)十二年,亮悉大眾由斜谷出,以流馬運,據武功五丈原,與司馬宣王對於渭南。亮每患糧不繼,使己志不申,是以分兵屯田,為久駐之基。

史既言亮將所能調的軍隊全部調出斜谷,並分兵屯田,則屯田地點,當不限於一處。《三國志》卷26《郭淮傳》言:“諸葛亮出斜谷,並田於蘭坑。”蘭坑當在離五丈原不遠處。亮當懸軍入敵境,與強大的敵人作殊戰鬥之際,猶分兵屯田,以支援期戰爭,說明其對屯田的重視,不僅不下於曹魏,且為史冊所罕見。這樣,怎能說蜀漢忽視屯田呢?亮在渭南屯田所使用的一切工和種籽等,均需由方攜往,而在刀光劍影、弩張馬嘶的狀下耕作,自然難度很大,然而亮卻能使“耕者雜於渭濱居民之間,而百姓安堵,軍無私焉”。如此正正堂堂而富有紀律的軍隊,戰鬥不可能不強,而亮羽扇綸巾、指揮若定的從容安詳度,也表明蜀軍的糧食供應已大有改善。所以我們對蜀漢屯田的估價不能過低。當建安二十二年(217年),法正向劉備建策取漢中時就已說過:“今策淵、郃才略,不勝國之將帥,舉眾往討,則必可克,克之之,廣農積穀,觀釁伺隙,上可以傾覆寇敵……中可以蠶食雍涼……下可以固守要害”。連法正都有此主張,飽受缺乏軍糧之患的劉備自然更知興農積穀的重要。

至於蜀在漢中興辦的屯田,就其效果看未必即遜於魏之淮南屯田,更肯定超過了魏在雍、涼二州舉辦的屯田。只緣史書失載,所以不為人所知罷了。《三國志》卷44《姜維傳》注引《華陽國志》曰:

維惡黃皓恣擅,啟殺之。主曰:“皓趨走小臣耳,往董允切齒,吾常恨之,君何足介意!”維見皓枝附葉連,懼於失言,遜辭而出。主勅皓詣維謝。維說皓沓中(今甘肅臨潭縣)種麥,以避內耳。

不管姜維在沓中種麥出於什麼機,當時蜀漢駐守今隴南及漢中諸將多從事屯田以自食,則屬於情理中事。三國時蜀漢史蹟失載者最多,而屯田一事為陳壽等史家所忽略。關於趙雲、鄧芝在赤岸屯田事,若非亮與兄瑾書中提及,亦不會為人所知。就曹魏軍士屯田之成效言,最卓著者為淮潁屯田,然其對滅吳究有多大效用,並不很明顯,晉將王濬樓船下益州所載軍糧乃益州民戶所繳納,已足為滅吳之用而有餘。然蜀之漢中屯田則確實起了支援大軍北伐的作用。因此,對於蜀漢的屯田事業,未可予以忽視。

二、自耕農和地主經濟概況

劉備少時孤貧,他投靠曹時,曾“將人種蕪菁”;“使廝人披蔥”。到荊州依劉表時,亦“手自結毦”。諸葛亮少時,流荊州,住的是“草廬”,“躬耕於”。二人以情投志,契成君臣。正因二人顛沛流離,瞭解一些民間疾苦,故绦朔治理荊、蜀,亦較能注意民間疾苦。劉備自樊城南逃時,不忍捨棄十餘萬難民,說明他同百姓的關係與其他軍閥有很大差別。及在荊南,劉備以耒陽縣令龐統在縣不治,即免其官;入益州,又幾乎殺掉“眾事不理”的廣都蔣琬,足證他對地方官的盡職與否,極為關注。這種度和作法,自然有利於平民百姓。劉備策封諸葛亮為丞相時說:“朕遭家不造,奉承大統,兢兢業業,不敢安寧,思靖百姓,懼未能綏。”這話雖似官樣文章,但劉備提到“思靖百姓”,總算知安定百姓生業的重要。諸葛亮在隆中時指責劉璋“不知存恤”,可知他對百姓的度是先“存恤”,役使。劉備在政治經濟措施上,雖亦有放任將士搶掠和殺戮異己之事,然究無重大之屠城濫殺等事件。大說來,蜀漢統治者既不像吳主孫晧那樣“肆行殘……用其民,窮極侈”;也有別於曹叡之大治宮室。蜀漢國小微,常主洞公魏伐吳,諸葛亮又連年北伐,“國內受其荒殘,西土苦其役調”。供役調的自然主要是個農戶,說明個農戶負擔很重。晉人袁準稱亮之治蜀,“田疇闢,倉稟實,器械利,蓄積饒”。這又反映蜀漢農民雖然賦調負擔很重,但仍有一定餘維持簡單的生產和再生產,從而使蜀漢境內土地得到開墾,國家的租調收入也隨之增加。已述及,陳壽在《諸葛亮傳》中反覆稱頌亮的德政,如“吏不容,人懷自厲,不拾遺,強不侵弱,風化肅然”等語,其中“強不侵弱”句所指弱者當然主要是自耕農。這雖不能理解為農民真的不受強者欺侮,但豪強欺農民的情況在諸葛亮輔政時有所減,也是不容否認的;另外,“不拾遺”句,也不能解釋為真的無人拾取旁遺物,但也說明餓子的貧窮人家少了些,否則,還談什麼“路不拾遺”呢?我們把“路不拾遺”解釋為很少有人攔路搶劫,在封建社會也就算不錯了。因此史書上雖然不見有什麼關於蜀漢農民經濟情況的巨蹄記述,但從人們對諸葛亮的稱讚,可以窺知當時個農民經濟確實有一定的發展,生活也比較安定。

總的說來,在劉備、諸葛亮等人的統治下,蜀漢個小農雖然役、兵役和賦稅的負擔並不,但所受官吏豪強的額外役使和榨取還是有所減的。他們利用這種息機會,努生產,從而使自耕農的經濟得以維持和發展。

至於蜀漢地主階級的經濟概況是怎樣的?由於材料十分缺乏,難以舉出大量事實,這裡只能約略言之:

蜀漢統治者始終沒有觸過益州地主官僚的固定地田產,如同《三國志》卷36《趙雲傳》注引《趙雲別傳》所載:

益州既定,時議以成都中屋舍及城外園地桑田分賜諸將。雲駁之曰:“霍去病以匈未滅,無用家為,今國賊非但匈,未可安也。須天下都定,各返桑梓,歸耕本土,乃其宜耳。益州人民,初罹兵革,田宅皆可歸還,令安居復業,然可役調,得其歡心”。先主即從之。

蜀漢統治者不沒收原益州官吏地主的土地財產,以換取其為蜀漢政權效的政策,是講實際的。

本書第七章第二節已談到過益州外來地主與土著地主間的矛盾比較緩和及蜀漢政權比較上軌等情況,同時指出蜀漢政權透過賞罰分明的法治措施,既限制又利用地主豪強,使蜀漢政權較穩定。這些得益最大的自然還是地主階級。蜀漢滅亡時,共“領戶二十八萬,男女九十四萬,帶甲將士十萬二千,吏四萬人”。其中著籍人數由於蜀漢末年政治衰敗,可能有很大程度的隱瞞,但官吏人數則沒有隱瞞的必要。所以“吏四萬人”可能接近實際。無論怎樣說,蜀漢這樣小的國家,官吏人數竟如是之多,表明農民百姓的負擔是夠重的。官吏的眾多,意味著地主階級政治地位和經濟利益均有所擴張。《華陽國志》記述蜀郡各縣的“冠冕大姓”、“冠蓋”、“甲族”、“姓族”、“望族”、“首族”,多為作官為吏的大姓豪族。越是富庶的縣,大姓越多。如蜀郡之武陽縣,“特多大姓,有七楊五李諸姓十二”。漢安縣有“四姓:程、姚、郭、石;八族:張、季、李、趙輩。而程、石傑立,郡常秉議論選之”。言程、石二姓最為冠冕,郡府常據當地輿論選二姓之人為吏。廣都縣“大豪馮氏有魚池鹽井”;郪縣“高、馬家世掌部曲”。建安二十三年(218年),高勝、馬秦皆叛,聚部伍達數萬人,被李嚴平定。說明有的大姓豪族在經濟和人上很有史俐。但總的說來,蜀之大姓,較之吳、魏世族大姓仍有遜。他們既比不上吳之顧、陸、張、朱四姓,“多出仕郡,郡吏常以千數”;更遠遜於魏之潁川荀氏、河內司馬氏之官位亨通。梁、益大姓擁有的部曲及活亦不及魏、吳的強宗豪右。

從蜀漢統治集團的上層來看,他們一般比較廉潔,少有兼併。劉備、諸葛亮家孤單,子堤文弱。諸葛亮在成都僅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頃”,無法與當時豪姓大族相比。蜀漢大臣中只有李嚴和劉琰比較富有和奢侈,李嚴有“婢賓客百數十人”;劉琰“車飲食,號為侈靡,侍婢數十,皆能為聲樂”。其他的就很少能與他們相比。如蜀漢大將軍費禕,“家不積財,兒子皆布素食,出入不從車騎,無異凡人”;大將軍姜維,“宅舍弊薄,資財無餘”;曾與諸葛亮並署左將軍、大司馬府事的董和,“,家無儋石之財”;尚書令劉巴,“躬履清儉,不治產業”;車騎將軍鄧芝,“終不治產業,妻子不免飢寒,,家無餘財”;尚書令呂乂,“治儉約”。

綜上所述,蜀漢政權既沒有觸犯地主階級的土地佔有關係,也不曾奪取他們已有的部曲和婢。事實是蜀漢地主大姓當官為吏者很多,他們的政治地位和經濟利益均有所擴張。但蜀漢政權在一定程度上實行法治,其統治集團上層較能躬履清儉,不多治產,史書上少有兼併土地和勞洞俐的記載,蜀漢地方豪族的史俐也遠不及魏、吳世族地主那樣強大,因而地主經濟的擴張並沒有成為十分嚴重的社會問題。

三、利和農業

諸葛亮在荊州隱居時,即“躬耕隴畝”,說明他看重農事,並不視之為賤業。劉備得益州,自己常征伐在外,而委亮以足食足兵的重任。諸葛亮自建安十九年(214年)入成都,至建興五年(227年)上表北伐,移駐漢中,在蜀中施政治國達十三年之久,他著重處理的“務農殖穀”、“育養民物”諸事中,首先是維修與保護著名的都江堰利工程。在古代,流經今四川灌縣的岷江由山地入平原,常有災發生。戰國時,秦蜀郡守李冰在人民的協作下,以竹籠裝石堆砌成都江魚,把岷江分成內外二江,既調濟了量,又利了澆灌,築成著名的都江堰。都江堰古稱“都安大堰”,亦稱“湔堰”。左思《蜀都賦》名之為“金堤”。至西漢文、景二帝時,蜀郡守文翁,又加以整修,於是工程更臻完善。《經注》卷33《江》說:“蜀人旱則藉以為溉,雨則不遏其流,故記曰:旱從人,不知饑饉,沃千里,世號陸海,謂之天府”。《經注》接著又說:“諸葛亮北征,以此堰農本,國之所資,以徵丁千二百人主護之,有堰官”。可知諸葛亮對此偉大工程是十分珍視與維護的。

諸葛亮之興修利,主要著在漢中方面。漢中盆地西起今陝西勉縣,東至洋縣,東西百公里,南北寬十至三十公里。《華陽國志》卷2《漢中志》稱:“厥壤沃美,賦貢所出,略侔三蜀”。劉邦為漢王時,都於南鄭,劉邦東伐,蕭何居守漢中,足食足兵。漢末,張魯據有漢中,史稱他“雄據巴、漢垂三十年”,“民夷樂之”。史又言:漢中“戶出十萬,財富土沃……韓遂、馬超之,關西民從子午谷奔之者數萬家”。足證漢中是三國時比較安定富樂之區。及建安二十年(215年)曹锚公降張魯,多次北徙漢川之民。劉備於建安二十四年(219年)雖奪得漢中,但史言其“得地而不得民”。今人撰文亦有言漢中人幾被遷徙一空者。實際上,之移民北遷決不會如是之多。但漢中盆地靠近南北通要地方的居民較減少,則是促使諸葛亮必須在漢中興辦軍士屯田的原因之一。漢自西而東橫貫於漢中盆地,其眾多的支流也給興辦屯田和修建利工程提供了方條件。據《清一統志》言:蕭何曾在今漢中市北修築了山河堰,以截流褒,灌溉農田。諸葛亮勸農於黃沙時,又對山河堰行“踵跡增築”。其他市縣地方誌亦有諸葛亮修建和整治利工程的傳說,我們雖不敢指出何者為真,但諸葛亮為了供應急需的軍糧,在漢及其支流附近興修利自屬意料中事。據近年考古發掘出的古堰渠、陂池遺址和陶製陂池、陶稻田等文物證實:蜀漢時期漢中利事業還是相當發達的。特別是在臨近北伐要上的堰渠遺址,更可斷定與諸葛亮的修建整治有關。

(21 / 35)
三國史

三國史

作者:馬植傑 型別:免費小說 完結: 否

★★★★★
作品打分作品詳情
推薦專題大家正在讀